时代气象和精神：王子居豪放诗词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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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化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当说起一个朝代的文化、精神和气象时，往往偏重于豪放的气象之流，如汉魏风骨、大唐气象，宋元明清虽有宋词的美，但却不被代表一个时代的精神。当我们谈起文化的时候，也是汉魏风骨、盛唐气象，宋元明清似乎就经典不起来。一个朝代在后世中的文化印象，似乎也与它创作出的高昂的文化作品有关。
中国诗史中，豪放诗作的数量其实很少，即便是我们印象中豪放大成的李白、苏辛，他们的豪放诗作、气象诗作也不太多。至少对于大多数读者甚至诗人，如果不去翻他们的诗集，能凭记忆举出的，就不会太多。
但在古人总结的诗风中，豪放和婉约却是两个大类，而数量稀少的豪放，依旧放在篇什众多的婉约之前。
似乎气势鼎盛，是天然的优势。
在我们的时代，豪放诗作数量不少，王子居亦致力于豪放诗风，在他的诗集中，豪放之作超过50首，占到全部诗作的八分之一以上，应当说，这个比例和数量，可能不会低于李白、苏辛。
他的诗有一个特点，就是题材、风格、笔法等特质往往不同，各项元素很少有雷同，他的豪放类作品也具有这一特征，由于数量较多，我们会慢慢续贴来讲。
喻诗学中以象为基础贯通出的多维诗境，其气象的概念与古人所讲的盛唐气象不同。比如盛唐气象并不是指的一首诗，而是整个唐诗，其中像王维的高华，不属豪放一流，但依然是盛唐气象重要的组成部分，王子居诗词中描写国家气象的如：

京华
身倦京华何所得，辛苦奔忙事正多。玉兰流香凝花岸，车灯闪耀泛光河。
万楼灯火城不夜，千处繁忙人未歇。已觉当前为盛世，应许中华称上国。

事实上，这首诗中所写的繁华、繁忙的盛世，才更像是古人所讲的“盛唐气象”这样的整体，也更形象地写出了时代的精神和风貌。
另外，王子居的诗，有近体格律，但更多的是古诗、初盛唐古律，勿以平仄论之。

无题•二十
二十年来枯悴身，无荣多辱志未沉。
或难或险已无惧，一路逆战到而今。

这首诗不是以景物为基础的气象流，它算是豪放诗风，主要是因为其中透露出来的意志。
上联写人生的失意、艰难困苦，从身体的枯槁，到人生际遇中的种种辱难，但最后三个字“志未沉”则强调了在饱经挫折之后意志的依然坚挺。
而下联则进入主题，即对意志的抒发，当经历二十多年的枯悴和多辱之后，无论是难、是险，都已经无惧了，因为他是一路逆战而来的，正是因为一路艰辛的走过来，早已习惯，所以人生中的艰难险阻，对于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这首诗的风格沉郁但坚定。

无题•仙侠小说
足下履坚岳峰沉，匣中剑气星（牛）斗惊。
白龙骏马冲（腾）天翼，我自江湖啸傲行。

王子居的诗词中，极少见到文人气、江湖气，像苏轼等人的人生意气，他似乎是有意避免的。这首诗则写出了文人江湖气的意气风发、啸傲江湖，但他最后特意在《无题》这个题目后面辍上了“仙侠小说”四字，不过本诗中的内容也确实只有在仙侠小说中才能实现。
整首诗其实都用了夸张的笔法，但以仙侠小说为内容的诗作，还算不算夸张呢？
上联用了对偶，他脚下的鞋子有大岳那样沉重，这句中似是带了步履坚定、扎实不动的隐喻，匣中的剑气让天上的斗牛星都惊惧，而座下的坐骑是生有羽翼的白龙马，它冲天而上，三联的描写都极具气势和骨力，而最后一句则意气风发。
上一首是直抒胸臆，这一首则是通过各种象来表达，而且性格似是十分张扬，个性感很强，风格飞扬而恣肆。
口占
烽火连天战不休，枕戈待旦志须酬。
壮士横击三千里，摧城拔寨万兜鍪。

这句诗以古代壮士为喻，隐喻要摧毁人生道路上的种种艰难。诗的气势很雄壮，强似唐人，当然没有唐人的风华和蕴籍，不过多了骨力和意志。
首句隐喻人生事业的艰辛，二句隐喻为了实现人生志向而枕戈待旦的精神，三句写在理想和志向的指引下，横击三千的决心、意志和气慨，兼具骨力，四联写摧枯拉朽的气势，而率领万兜鍪和壮士的横击三千、摧城拔寨则在摧枯拉朽的气势中还似有一种大局在胸、指挥若定的稳重感。
气势、骨力、意志俱有，只是缺了自然万类的气象。
当然，我们不看它的隐喻，只把它当成一种古代战争的写实，这首诗的气势、战争情景也是相当出色的。

杂咏
狂风似欲起波澜，浪拍巨舰只等闲。
青松或许生摇动，高峰依旧耸青天。

耸，原为近。
这是一首言志的诗，喻一个人要像高峰一样耸立在青天之下，不要随波逐流产生动摇。
现在看来这是一首指喻诗，是对自己未来的一种拟想或者说直觉，狂风指喻了自己未来要做的事业，而波澜则指喻了这项事业中的风波，而浪拍巨舰，巨舰却安之若素，则指喻了自己意志的不可动摇。而下联则进一步强化了上联的喻义，用青松和高峰作对比，青松在这种掀起巨浪拍打巨舰的狂风中或许会摇动不已，但那屹立不动的高峰却依然毫不改变地耸入青天之中。
这首诗通过各种现象来指喻一种坚不可拔、绝不动摇的意志。
当然，作为读者来理解，可以视之为志向、理想、信念、信仰的不可动摇。
它也可以被解读成狂风巨浪的险恶环境中不可动摇的意志。
以诗的风格而言，这首诗似乎没有特别的气质，不像上两首那么明显。

下联运用了对比，用青松虽然坚不可拔但却被吹得摇动不已来反衬高峰任狂风巨浪洗礼丝毫不动的坚定意志，而上联与下联又是一种对比（又似是反衬），以狂风掀动波澜拍打巨舰的气势，对比高峰耸立青天毫不动摇的气势。在辞法上，整诗运用对比，下联兼用对偶。
这首诗虽然没有写入气象流，但气势、意志、骨力都写出来了。

咏诗迎马年
原上野马健如龙，千骑奔来势若腾。远观浩荡如潮涌，近看绝尘似乘风。
两轮日月鬃毛带，万里江山足下行。精神勇毅元无碍，齐竞飞驰意气生。

这首诗是整体的以马为喻，是喻诗中较为浅显层次的明喻为诗。
这首诗在气势上非常雄壮，在境界上比较开阔乐观。
这首诗的特点是整体上四联八句都具有气势，但气势之中透出意志的，则是“精神勇毅元无碍，齐竞飞驰意气生。”这其中所透出的意志明显不明显呢？它是不如《龙山》中透出的意志更明显更强烈的，“两轮日月鬃毛带，万里江山足下行。”有没有意志在其中呢？也有，因为行尽万里江山也是一种意志的体现。但“精神勇毅元无碍”没有写自然之象，所以它就没有气象，“原上野马健如龙，千骑奔来势若腾”，有一些气象，但没有意志。
这首诗和《雁阵高》一样，都属象征之作，比喻的意味就比较淡。
这首诗是整体的以马为喻，是喻诗中较为浅显层次的明喻为诗。很明显的，如果说这首诗象征了什么的话，它显然如同王子居一贯的一指多喻一样，它也同时象征了个人事业的蒸蒸日上和国势国运的昌达。
象征嘛，是个图吉利的事，所以我们就不多讲了。
而“所有象征必出于隐喻”，即便这首诗的隐喻十分之隐，但无论怎样淡化，它依然是象征与隐喻的合体。
如果我们将它译成白话文，它的修辞格就更明显了：“就好像那奔驰在草原上的健如游龙的野马一样，（我愿）国家的运势如龙马奔腾”……
在古诗中，我们第一感觉是气势和气象，而一旦翻成白话，它的象征和隐喻的意味其实是非常浓的。
这首诗的格局、境界、气势、气象，其实放到盛唐中跟任何一首七律相比都不落下风，不过它在2014年四所高校中举行的“王子居挑战杜甫最强七律”活动中，没有入选王子居最强十首七律。
这首诗是整体的以马为喻，是喻诗中较为浅显层次的明喻为诗，相对而言它的艺术构成确实不够繁复。
当然，如果我们从小的修辞格来讲，二联有对比或者说互衬，同时也算有夸饰，而健如龙、势若腾、如潮涌、似乘风都是明喻，也都是夸饰，同理，二句的千骑、六句的万里，按传统意的修辞来讲也是夸饰，而三联整体就是夸饰。
而健如龙、势若腾、如潮涌、似乘风的明喻中是有着隐喻+象征的。
而三联的气象、气势、意志更是带着明显的象征。
而从最后的意气生三字来看，它整首诗其实都是映衬，王子居诗中的隐喻多含映衬是经常出现的。
而这首诗是通篇隐喻象征，所以它事实上明喻连运、隐喻连运，夸饰连运，而兼运、套运也是同时运用的。
所以这首主旨为象征比较明了的诗，其实在修辞上也是相当繁复的。

正德

比之于苏辛，差之远已.............................

正德

正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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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阵高
秋清云淡，雁阵乘风天高远。呼朋引伴，雄胜山川随飞变。
红花深院，信步从容无拘管。百年心愿，人间气象今朝换。
                                                                        

如果说《咏马年》是一种畅快、轻扬、热烈的诗风，那么这首《雁阵高》则是一种中正、稳健的诗风。两首诗的共同特点就是都洋溢着强烈的自信，对国家气象的描写都有着一种昂扬、积极的气息。
人常言，秋日为感伤之季。秋风凄凄，落叶纷纷，一层层地叠满了每份心事，这萧条落寞之感是季节带给人们的第一感触，所以我们所见的许多描写秋天的诗词中都有一种悲伤的味道。
但诗人在这首描写秋景秋雁的作品中却丝毫没有一点悲愁气，反倒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哪怕形容他兴高采烈也毫不为过。这首自创小词与刘禹锡的“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在精神上有暗合的地方，他们都不是那种悲悲戚戚的小儿女，也都有着一样广大的胸怀和气度。秋高气爽，雁群南迁，大雁和鸣，在他们身下，雄奇的名山胜水不断变换；而在开满红花的深院中，作者闲庭自信步，这种自在感非常惬意，这是一种专属于个人的美妙体验。可诗人在全篇的最后一句中反倒把这种感觉再次升华，“百年心愿，人间气象今朝换”就不再是他个人专属的感触了，他欣慰着这个时代带给他的美妙惬意，也可以说他的好心情也是来自于这个繁荣的时代，这是必然形成和激发的因果关系。我们也可以这样认为，诗人在全文中都在为最后一句做铺垫，只有这一句才能为其点睛，才能使其蜕变。

在王子居的喻诗学理论里，对偶有形式对偶和诗意对偶，也许在形式上有工对与散对的差别吧。
王子居的大多数诗作的诗句往往互相关联、互相呼应，乃至在诗意上追求以联为对的大对偶。如这一首的“雁阵乘风天高远”与“雄胜山川随飞变”一描写上、一描写下，是一种隐含的诗意的对偶。首联与三联是对比的，或者说是互衬，它们一个象征志向高远，一个象征生活优渥。
而“信步从容无拘管”和“人间气象今朝换”也是互相呼应的，一是重在描写自我，一是重在描写国势，是一个小大对。另外“雄胜山川随飞变”与“人间气象今朝换”也是映衬的关系并且是互相呼应的，这种呼应在变和换两个字上体现最明显。
王子居这种以整联的诗意为大对偶的写法，除了这首诗中的隐含的并不拘于形式的较为松散的大对偶外，还有一些是不但诗意采取大对偶，连文字也采取较严格的对偶的。

在王子居的诗词里面，有些隐喻和象征往往是很难分辨的，但《雁阵高》一词中的象征则是十分明显，虽然所有的象征都出自隐喻，但显然这首词主要是一种象征。
事实上，多维诗境的创作要远比我们想象得复杂，比如说《雁阵高》是以鸿雁为喻，而鸿雁在古代文化中的象征意义，几乎已经形成定式。
雁，在古代传统文化中，为德禽，为中和之象，而我们所看到的王子居以雁为喻的诗作中，哪怕是《鸿》和这首《雁阵高》属于气象雄伟的作品，但这雄伟的气象也一样是中和平正的。
所以，王子居所有的喻诗，都是紧紧扣着象的特点、性质来写的，不论是明喻还是指喻或指喻，都丝毫不脱象的特性（可参考《古诗小论2》，）。所以我们看他写鸿雁的诗词，从来不会出现雄鹰那样的气势，也不会出现险、绝、奇、诡的气象。
春联就是讲吉利的，王子居以春联之旨入诗，他的象征中自然有一部分就是吉利的象征。除了像上面讲的《雁阵高》《咏诗迎马年》中有着对国家气运的象征外，还有一些自我的象征。

我们以前对王子居的诗词认识不清，没有认识到他写的不运指喻的诗其实也是多维喻诗，因为当他不用指喻的时候，也一样能造化出气势、意志的维度。
而当一首诗或一句诗中气象、指喻、气势、意志、骨力俱有的时候，情况就会更复杂一些。下面就让我们看看气象兼具其他诸维的情况，如《雁阵高》“秋清云淡，雁阵乘风天高远。呼朋引伴，雄胜山川随飞变。”这两联的气象要比上面所举似有似无的诗句明显不少，但它也不是像“泰岱峰雄晨雾尽，北斗星高夜云豁”“风云万岭浮天际，光雨千溪落地渊”“天渊精气混云岚，旭日磅礡千峰巅”“风来松海万重涛，雨落涧林千龙啸”等那样具有明显的气象。之所以气象依然不够明显，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雁阵高》中正和雅而不是壮怀激烈，二是因为《雁阵高》所具有的意象流以及诗歌中的象征意义（见《多维修辞与多维诗境》一章）限制了气象的外扬。
《雁阵高》的气象比较中正和雅，就好像“潮平两岸树，风正一帆悬”的气象远不如“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西风残照，汉家陵阙”等明显一样。其他如“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说气象就不太明显，因为它们都带着一种意象，“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因为有一种洒脱襟怀，所以“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事实上有一种高远、洒脱的意象，有意象在，它的气象就不明显了，而“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气势、意志和襟怀都有，所以它那种山川风物的自然气象也不明显。
“秋清云淡，雁阵乘风天高远”其实在气象上较以上两联要明显得多，因为它全部都是描绘自然之象的，并没有“有时”“直挂”这种人的形迹，它全部文字都是构画一幅自然景象，当然，它的用词是非常讲究的，清、淡、高、远都是秋天典型的感觉，给我们构画出了一种清远高雅的气象，而这其中却又蕴含着意象及象征，“雁阵乘风”的乘字显然是有所指喻的，而雁阵乘风，向着高远无比的长天飞去，自然给我们一阵昂扬向上、开阔豁达的感觉，这种感觉与“对此可以酣高楼”的酣畅淋漓其实是类似的，不过王子居气象流与意象流结合的文字通常都只有象，而没有“对此可以酣高楼”“直挂云帆济沧海”这样的附属之笔，他通常是只用象来表达，而不用自己直接表述。
“呼朋引伴，雄胜山川随飞变”的特点在于它是以雁的视角去看山川的，如果现代没有航拍的出现，我们是体会不到雁对山的感觉的，这句写雁的和鸣，而在它们高亢的和鸣声中，在它们高低快慢的视角变幻里，底下的山川随着它们的飞行而不断变幻。依王子居的标准这一联不该算是气象流，但我们认为它就是气象流，因为它的气象之飞动是隐藏在文字里面的。山川的气象不一定非得山川直接表达，通过雁的视角来侧面表达也是一样的。
同理，王子居的单句气象、单联气象的标准，虽然唐诗达得到，但具体到每一个诗人如李白的单联气象就很少，但这不能说李白诗中没有气象，因为他的许多歌行的不同单句组合起来，就构成一种气象，而盛唐气象如果用单句、单联的标准来衡量，达标的不免有点少，所以整诗气象应该作为我们评价一首诗歌是否归属气象流的一个重要标准。
我个人对气象的标准与王子居不一样，同理，其他诗人的标准也不会和我们一样，因为文学的标准总会有高有低、有严有松。
《雁阵高》的意象其实要浓于气象，因为它整诗都是气象与意象兼具的，而它的创作目的本就是象征，而象征自然与意象更加靠近。
除了首联表达一种高远清雅的意象外，三联“红花深院，信步从容无拘管”的意象更加明显，只不过由于它更主要的是象征，所以它的意象与《古诗小论》中所讲的意象其实还有很大的差距。它之所以能说是意象，主要是象征的创作目的，它整首诗都有着强烈的象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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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诗
我本海边人，泛海是吾愿。白波连碧天，雄涛何浩瀚！
广阔绝飞鸟，苍茫浮巨舰。空轨度明日，标点蕴星汗。
力行海岛荣，气象神龙现。聊为中兴诗，长歌其漫漫！                                          
时隔多年，作者再度写海诗，他笔下的海依旧是具有无尽的雄奇，气象辽阔、神秘、壮观。读这首诗，我们是否想到了曹操的《观沧海》？
二联直抒胸臆，写海的浩瀚无边。三联以飞鸟之绝写海之广阔，以巨舰衬海之苍茫，但巨舰在飞鸟都不能逾的大海上行驶，这一句与后面的“力行”是有关联的。四联写太阳在其轨道上运行，而上方的星河则标点出了点点繁星。这一联为日月立轨，为星汗标点，实有一种“敢教日月换新天”的气慨在里面。王子居这两句诗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古人写这种气象时，往往是带有一种洪荒的感觉，但王子居这两联则是写一种有序，宇宙运行在他的诗中是被安排好的，这种安排宇宙星汉的气魄或者说是认知，是古诗所未有的。五联力行是写奋斗的，因为国人力行，所以就连很偏僻的海岛也开始兴盛繁荣起来，这大海的气象如此壮观，一定是那传说中的神龙再度显现了。这一句的“气象神龙象”与“聊为中兴诗”的中兴是紧密相联的。
最后一联点明主题，我们都感觉中华上邦的中兴之时刻要到了（非一朝之中兴，而是一个民族的两千年之中兴），所以写就这样的中兴之诗，在这奇伟大海上，漫漫无尽地长歌不休！
王子居的气象流诗作中，往往在气象里透露着意志，这是他的诗比盛唐气象多出来的一个维度（更具体可见《龙山》一诗，《龙山》里的气象意志合一，要比这首明显得多）。
这首诗是整体为喻，因为“聊为中兴诗”一句为我们点明了这首诗的主旨，即它就是用海洋气象来指喻“中华中兴气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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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声高过庭
白云四野垂，鸿雁队逐追。
多谢来相警，吾亦起高飞。

赏析：四野之上，天空之下，白云低垂，南归大雁，逐对相追。这就是作者上联诗为我们描绘的图景，淡然如同一碗清茶，可其中的意韵却深厚如一杯陈酒。
南归的鸿雁，是诗人最愿写就的词汇，也是每个诗人的爱儿。鸿雁，可比离情；鸿雁，可比才情。而在这阙诗文中，诗人是由鸿雁联想到了自己，让鸿雁给自己鼓励，给自己警示。
下联就显得很可爱，也很有意味，多谢高飞的鸿雁给我以提醒，告诉我也要努力高飞了，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地过活，而要超越目前的境界。每一个生命都要从这土壤中发芽，每一个生命都要在这平凡的日子里成长，因此千万不能忘记那曾有的理想，千万不能停止追寻梦想的脚步。
这首诗算是中国古诗歌中的豪放传统，以雁飞起兴，中规中矩。不过在起兴的同时，“来相警”是一种拟人的用法，实现了一种想象中的雁和人的互动，即此雁是有情（意）的，而末句则是隐喻的修辞。
虽是一首小诗，但在遣词造句上也还讲究，四野垂的白云似是写一种凝重但又宏大的气氛，而队逐追则写鸿雁互相竞逐地奋进的精神，来相警是这种精神的警示，起高飞则写要像鸿雁高飞一样向上奋进。

宝剑咏
十年练一剑，挥舞若长虹。
忠心贯日月，雄气斗牛惊。

这首诗以宝剑比喻理想的人格。宝剑锋从磨砺出，豪气干云，咏叹惊天。这首《宝剑咏》实是充满男儿豪气的诗作，气量戚戚者难懂，胆识卑下者难成，全篇言辞激烈，意韵遄飞，直让豪情者对饮，直让卑劣者汗颜。
十年苦难练一剑，挥舞如若长虹，这忠心日月可鉴，这雄气星辰皆惊。这几句的肆意和情怀让人难以忘却，也深深对作者钦佩，这是极有浪漫主义的英雄情怀，这是极有壮志雄心的男儿胸襟。虽是猖狂，却不做作，男儿行事光明磊落，纵酒呼号有之，醉卧沙场有之，卑躬屈膝却是万不可为的，如此男儿，更当膜拜。


咏史•龙行
龙行巍峨殿，虎步黄金阶。
牵马来行过，雄气慑宫娥。
                  
雄气，一作两侧。
这首写的是汉武帝时的大臣金匹磾的故事。汉武帝阅马，金为马奴，当时马奴们牵门走过，宫女们指指点点，笑话他们，而金匹磾走过时，由于他形貌威严，宫女们全都不敢喧哗，汉武帝由此意识到金匹磾的与众不同，从而提拔了他。后来金匹磾成为他死后的顾命大臣，辅佐他的儿子稳定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