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155 琅琊泉石篆 曾 巩 阳冰绝艺天下称,琅琊石篆新有名。初留泉涯俗谁顾?一日贵重由先生。古今书法不可数,犹有字本存于经。我于八体未曾学,(谁)[虽]得此字宁能评?高文老笔又所爱,欲叙仿佛辞非精。笔端应驱鬼神聚,笔妙夐与阴阳争。刻雕万象出冥昧,不见刀斧曾经营。奇形挺若耸崖巘,险势直恐生风霆。雨来莽苍蛟龙起,秋入寥泬星斗明。先生七言载其侧,为地自与丘山平。先生抱材置荒郡,有若此字存岩扃。当还先生庙廊去,悉引万事归绳衡。遂收此字入秘府,不使日灼莓苔萦。高材重宝不失一,唐舜汤武宁非明。 ( 注:“庙廊去”,《曾巩集》作“坐廊庙”。) 【译文】 琅琊泉石篆 曾 巩 李阳冰的篆书绝艺天下称颂,在琅琊山有一方石篆,新近大有名声。它当初留在濯缨泉边,世俗人谁来看顾?一旦由欧阳先生珍惜,因而声名贵重。古今书法数不清,还有字本存在经书上。我对秦代八种字体不曾学习,虽然得到这个石篆字,哪里能够评论?高超的文字,老练的书法,又是我所喜爱的,想要叙述,仿佛我的言辞不够精当。应该是驱使鬼神汇聚在笔端,笔划美妙高超,与天地争辉。雕刻的各种笔画划出自混沌初开,不见刀斧曾经加工。奇妙的形状挺拔,如同山崖高耸,险要的态势,如同要掀起风雷。就像暴风雨来临,迷迷茫茫,蛟龙飞升;就像秋天来了,天空星斗格外明亮。欧阳先生的七言诗刻在它的旁边,那里自然与山丘一样高。欧阳先生怀抱高材,却被放在荒僻的州郡,有如这个字放在山岩上。应当让欧阳先生回到朝廷去,掌管天下大事。于是收藏这个字,放入宫廷藏书的府库,不使太阳晒,不让苔藓缠绕。高材重宝一样不丢失,圣上如唐尧舜舜、商汤周武王,怎么会不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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