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阳志》诗文之106

龙王78

【原文】106

祈雨祭汉高祖文　　　

欧阳修

[维年月日，具官欧阳修，谨以清酌庶羞之奠，致祭于汉高皇帝之灵而言曰]（注：此29字依据《欧阳修全集》补）：

吏有常职，来官于滁者，不三四岁而易也。神食于此，无穷已也。神与吏，于滁人孰亲且久？孰宜爱其人之深也？滁人敢慢其吏而犯吏法者有矣，未闻有敢慢神而犯威灵也。其畏信勤事于吏，孰若畏信勤事于神也？吏于凡小事犹皆动有法令约束，违则有罚，孰若神之变化不测，而能与民转灾为福也？吏朝夕拜祷，弥旬越月而无所感动；神之召呼风云、开阖阴阳而役使鬼物，顷刻之间也。

今民田待雨急矣，吏知人力不能为，犹竭其力而不得已，况神之易为也？况滁人畏信勤事之久而亲？神宜爱之，而又有可以转灾为福、变化不测之能也。吏谁敢与神较？而修辄以此为黩者，盖哀民之急辞也。其政不善而召灾旱，又以为黩，神宜降灾（注：欧阳修文集各版本皆作“殃”）于修，而赐民以雨，使赏罚并行而两得也。民之幸也，修之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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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祈雨祭汉高祖文　　　

欧阳修

某年月日，在职官员欧阳修，以清酒美味的祭品，祭奠汉高皇帝的灵位，并且说：

官吏有固定的职责，来滁州做官的，不到三四年就更换了。神灵在这里享受祭祀，是无穷无尽的岁月。神灵与官吏，对滁州人来说，谁更亲更久？谁应该更深爱护这里的人呢？滁州人敢轻慢他们的长官，触犯国家的法律，没有听说有人敢轻慢神灵、冒犯神的威力的。他们敬畏、服役于官吏，哪里比得上敬畏、服役于神灵呢？官吏做细小的事情，还动不动有法令约束，违背就受到惩罚，哪里比得上神灵变化不测，又有能够让老百姓转灾祸为幸福的能力呢？官吏朝夕叩拜祈祷，十天一个多月也无法感动上天；神灵召呼风云、开合阴阳、役使鬼物，顷刻之间就能办到。

如今农田急待下雨了，官吏知人力不能改变，还竭力去做，不会停下，何况神灵容易做到呢？再说，滁州人敬畏服役神很久很亲，神灵应该爱护百姓，何况神灵又有可以转灾为福、变化不测的能力呢？官吏谁敢与神较量？而我以这篇祭文亵渎神灵，是因为怜悯百姓，语言急切了。我的政务不善，因而召致旱灾，又写祭文亵渎神灵，应该降灾祸给我，而用雨水赐给百姓，使赏罚并行，因而两得。这是百姓的幸运，是我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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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