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85 改创马神庙记 钱士完 都御史 马神庙之建何昉乎?高皇帝驻跸滁阳,肇造穹宇。六师震迭,马为重;兴牧蕃孳,神为重,庙所由来矣。寺臣守之,灌献时修,罔弗虔恪。迩者时清,却马驹场茀废。缙绅大夫来此,养恬流藻,风味自超,设官谓何? 宜兴吴公奉上命督冏,入庙修谒,顾见周垣欹立,庙门不蔽风雨,愀然动容,安所措费,检牒得所贮羡。顾谓士完曰:“国家典祀,岂不蕲垂世永永哉?”乃围墙,土也;门、两山墙,土也。圮而弗饬,惧干明烟之义。即版筑,岁勤,如民何?谋易围墙以石,门、两山墙以陶。经始夏五,迄冬月告成。崇墉言言,两观奕奕,靓深坚壮,改于其旧,宜纪厥成。 士完乃扬言曰:“此可风有位矣。《易》有之,‘兼山艮,君子以思不出其位’,位在而思抑常耳。取象兼山者何?夫心,炎上者也。有所驰骛于彼,即有所阙略于此。甚者,持议议淆,饬法法舛,理政政棼,抚民民残,为世公患。岂非浮淫胜而未明于止之义?所思者过也。” 吴公令邑,得民和。见思未艾,衣绣巡方,匪惠文弹治之为快。所至育人才,振风化,垂百世利,簪笔主计,别贤奸以清朝廷,独持大体。比来司冏,疏陈六事,以振颓靡。庙貌垣屋,人之所缓,公之所急,新之曾不逾时,要亦职思其居乎?人或谓公风裁凛凛,倚办国家大事,冏务之细,岂必公?夫细娱易玩愒,日偷荫,留以待后之不知者何人。积渐以往,弦非更不调,蛊以裕弥甚。公惟不然,吾之职自吾修,不以遗于人;今日之事自今日举,不以遗于后。 陈器则粗,探义则精,对神明之谓靖节,急公家之谓大体,垂百世之谓远猷,窥一斑而大全睹。《诗》之所以咏塞渊也,岂惟冏政?使人人无越思,无旷业,如农之有畔,勿舍而耘;人跻世隆平,恒必由之。即公异日任以天下,匡维整肃,一新泰运,讲于艮之说足矣。 居尝叹高皇帝既奠丕基,兢兢三十载如一日,归马滁阳,睿谟掲日,何周虑也?吾辈司冏于兹,对越在天,敢有斁志?然则公之斯举也,岂徒以风有位?夫亦羹墙高皇帝也夫! 公讳达可,丁丑进士,守台职二十年,思深哉!艮其趾,其道光明者也。是役也,约费百四十缗有奇。主簿厅主簿韩逢禧,冰心藻质,矢慎矢勤,遹襄成事。而署厅事滁州卫指挥谢天叙,鸠役庀材,夙夜在公,俱得附书,俾后有考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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